广东新生儿破百万，东北20万贷款无人问，年轻人用脚投票

辽宁曾试图用一笔20万的生育贷来撬动年轻人的生育意愿，结果两年下来，申请的人还不到一千。这事儿听起来，多少有点黑色幽默，仿佛在用一张创可贴去捂一条正在喷血的动脉。钱给到位了，怎么年轻人还是不买账？

把视线猛地从北拉到南，广东那边，画风完全不一样。2024年的数据报上来，全国唯一一个出生人口破百万的省份，又是它，113.3万，连续五年霸榜。尤其在潮汕、客家地区，宗族文化的力量依然强大，开枝散叶的念头刻在骨子里。村里给三孩家庭直接奖三万，而高达72%的爷爷奶奶辈会主动上手带娃，这简直是给年轻人解决了后顾之忧。

有人曾试图用一个叫25号宇宙的老实验来解释生育率问题，说人一多，空间一挤，大家就不想生了。这个说法听起来很酷，但根本经不起推敲。拿数据一对，全国人口最密集的珠三角，深圳每平方公里塞着六千多人，生育力照样旺盛。回头看东北，哈尔滨、长春这些城市的人口密度连深圳的五分之一都不到，生育率却趴在地上。

显然，问题不出在物理空间，而是出在生存空间。

东北的空气里，似乎还飘着上世纪国企改革下岗潮时留下的那种不安感。老工业基地的转型阵痛，喊了这么多年，依然在疼。新兴产业没跟上，年轻人找不到足够好的工作，只能往外走。十年间，东北流失了超过1100万的人口，这相当于一整个哈尔滨都搬空了。更要命的是，走的大部分都是20到35岁，生育的黄金人群。

留下来的年轻人，日子过得也很拧巴。东北的城镇化率远高于全国平均，意味着生活成本一点不低。奶粉、早教、学区房，样样都是吞金兽。同时，社会的老龄化又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，每六个人里就有一个是65岁以上的老人。自己饭碗都怕端不稳，谁还敢轻易添双筷子？

只生一个好的口号，在东北这片土地上曾被执行得最为彻底。这种观念经过两代人的沉淀，已经不是一张政策文件，而是成了社会共识，融进了血液里。与南方农村那种多子多福的传统相比，东北城市家庭早就习惯了核心家庭模式，传宗接代的执念淡了许多。再加上这里的女性受教育程度和劳动参与率一直很高，追求职业发展和生儿育女之间的冲突，自然更加尖锐。

所以广东的经验，其实是多种因素叠加的结果，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味道。首先，它像一个巨大的磁场，把全国的年轻人吸过来。深圳的平均年龄才33岁，满大街都是适婚育的年轻人，生育的基本盘就大得惊人。

其次是经济的毛细血管足够发达。珠三角的民营经济占了半壁江山，遍地都是中小微企业和个体户。这种藏富于民的结构，让家庭的抗风险能力特别强。即便大环境有风浪，民间的收入来源也相对稳定，敢于为生育这样重大的决策买单。

文化、政策和经济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正向循环。政府给补贴，一个孩子一年3600元，虽然不多，但态度到了。文化上鼓励多生，宗族内部有奖励。经济上有活力，年轻人有奔头。这套组合拳打下来，就算广东的出生率也在降，2023年降到了8.12‰，但依然是全国的优等生。

这么一对比，东北和广东的生育率差异，根本不是生与不生的问题，而是走与留的问题。东北的症结，说白了就是留不住年轻人。光靠发钱、发贷款，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什么时候，东北的年轻人觉得在家乡也能有事做、有奔头，生育的现实门槛被各种托育服务、育儿补贴真正降低了，那才是关键。

说到底，生育率这个冷冰冰的数字，测量的其实是人们对未来的信心。